艺术黄金时代美学新坐标 | 陈家泠佛教艺术馆上海开馆

2019-01-16 18:42:48大公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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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近日，上海玉佛禅寺《陈家泠佛教艺术馆》正式开馆，这是陈家泠先生自2007年以来的第十个大展，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寺院为艺术家建立的艺术馆。陈家泠佛教艺术馆的成立标志着中国文化艺术走向当代、走向生活，也是中国文化的力量随同改革发展的步伐，成为实现中国梦的一部最优美“和曲”。艺术馆开幕的当天正逢中国传统的腊八节，全国各地云聚而耒的佳宾出席了艺术馆的开馆仪式，共同见证了都市佛教文化艺术的当代盛况。

　　开馆仪式结束后，陈家泠在与大公网副总编辑史利伟的对话中表示，宗教是与艺术历史、理论、技法交的学问，他强调艺术是一个修道的过程，不断地修炼自己，提高自己，净化自己才能到达理想境界。让我们一起聆听“艺术大家”陈家泠独到的艺术思想理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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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国寺院首个以画家命名的佛教艺术馆正式开馆

　　史利伟：今天是全国寺院首个以画家命名的陈家泠佛教艺术馆正式开馆，这家艺术馆是您和上海玉佛禅共同创建的，您现在的心情怎么样?

　　陈家泠：我觉得非常兴奋。在此之前，2017年，陈家泠艺术大展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，圆满闭幕后，我们开始筹备陈家泠佛教艺术馆，今天终于是“功德圆满”，所以对我来说是如愿以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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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佛教题材作品是一种美的享受

　　史利伟：我看观摩您的艺术作品，不管山水也好，花鸟也好，都广泛涉猎。为什么您的水墨作品更偏重于佛教方面的题材呢?

　　陈家泠：我们在念书的时候，有好多基本功的画本都是佛教题材的。比方说我临摹的大量的《八十七神仙卷》要练线条，还有《维摩诘图》也是练线条，这些都是佛教里面的题材。因为它的神仙故事鲜活，线条优美，是我们的范本。所以从学生时代起，也没有感觉这是一种宗教，实际上是一种美的学习，美的享受。

　　画师当中有很多高僧，比方说我画的十六罗汉是唐五代的贯休和尚的一个石刻本，石刻本流传到现在，我就是根据这个石刻本来画成我现在的国画。其它像明末清初的四大高僧，都是画得出神入化，近代弘一大师也是一位在艺术领域达到登峰造极的高僧。

　　所以从画家的角度来看，宗教实际上是一种心灵的净化。从画的角度来看，实际上画画的过程是一种美的训练，是一种哲学的熏陶。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，我们画画也是一个修道的过程，不断地修炼自己，提高自己，净化自己的一个过程。所以从某种角度，我们已经忘记了宗教的概念，是一种美的享受，修道的需要，从中使我们的技术、美反过来也教化群众，感染群众。从某种角度，它的理跟佛教其实是一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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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来源于自然我们要敬畏自然

　　史利伟：水墨不仅可以表情达意，就像刚才您讲的一样，它还是一个修行修心的过程，它里面可能蕴含着一种道。如果说您的水墨画里面有道的话，你认为是哪一种道呢?

　　陈家泠：比方说我们经常讲的道，就是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。所以什么叫道?就是对道的理解是什么?自然的反映就是道，所有的道都是要道法自然，所以自然就是我们道的一个起源。所以我们就需要对自然敬畏。自然就是我们的人，就是我们的神。我们一般来理解神仙等等，他很可能是释迦牟尼，或者是中国的道教的老子等等。还有玉皇大帝，实际上玉皇大帝哪里来的?都是自然孕育出来的，所以真正的起源实际上是自然。

　　对于这一点来看，我上次到西藏去有很多感悟。因为我有机会去西藏拍电影，我也游历了一遍，对我的感染很深。他们那里的佛教徒每到8月份左右都要去朝拜冈仁波齐峰，他们认为冈仁波齐峰是神山和圣水——它还有一个水，这个水是在冈仁波齐峰下面，是世界上最高的淡水湖。他们每到8月份左右，像尼泊尔、不丹等等，包括中国、印度，都要在这个地方安寨扎营，来朝拜这个神山。这个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和顿悟。为什么要朝拜山?原来山就是我们地球当中的生命的起源。正因为有了这个山，它有雪，雪流下来变了江河，最后变成大海。所以山就是水的起源地。

　　所以中国的山水画，从某种角度来看，就是生命的起源。宇宙当中如果有人类，必定要有山有水才有生命，才有生命的进化。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，山跟水，就是人类、生命的神。我们画画的人也是一样的，我们的老师也经常教育我们，作为一个艺术家，要有殉道者的精神，我们的道就是艺术，我们要为艺术而奋斗一生。艺术的来源是哪里来的?就是自然，自然是艺术的神。所以我们作为一个艺术家来看，它所有的灵感，所有的描写的对象，就是自然。所以我们对待的自然态度，就要像对待神一样，那就叫做殉道者的精神。

　　西藏实际上是一个宗教色彩很浓的一个地区，所以他们对山敬畏，对菩萨敬畏，他们敬畏的态度就是五体投地。

　　再反过来看，我们搞艺术的人对待神或者对待自然，就要有宗教的信仰跟态度，我们也要有这种五体投地的态度，神才会对你回报，才能对你有灵感。我们怎么五体投地呢?对待自然，从思想上来看，就要对它敬畏，要对它保护。从态度的角度来看，我们就要好好地去描写，要跟它零距离对话，用我们现在的话，要深入生活，要接地气，这样自然就跟你零距离地接触，自然就要回报你，就要给你灵感。所以我现在有好多画，不管是人物、花鸟、山水，人家都讲，你画出来的画为什么有灵感?你画出来的画为什么都是这么新鲜?我要深入生活，我思想上对它们敬畏，态度上就是五体投地。这就是我们理解的因果，我正因为对它们崇敬，对画深入，很自然它就给我回报，它就给我灵感，它就给我很新鲜的第一反应，我画出来的画自然有别于其他人。像有些人，他可能就看看画报，或者是很怕辛苦，不到现场去深入生活，或者是浮光掠影，它对你的回报就是非常肤浅。如果你很诚心诚意的，很深入实际的，你的收获就会很丰盛。从佛教的角度来看，也就叫因果相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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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创作要保持激情

　　史利伟：陈老师您今年也是80后，82岁了。您现在作画的话，还会受你的情绪的影响吗?

　　陈家泠：情绪是对画画很重要的，因为任何的东西，你只要有激情，你才画得好，你没有激情怎么画的好?再反过来看，你怎么会有激情?你要对它爱，你才会有激情;如果你不对他爱，你怎么有激情?生命的来源是激情的产物。再反过来看，艺术的生命的好坏来源于你激情的动力。有激情，你画就有生命，你的画就有生气，你就能感动人。

　　史利伟：也就是说，您的作品里还是充满了您的激情。

　　陈家泠：激情就是创造力的来源，激情就是一个动力，你没有动力，你怎么去完成你这个任务?所以一个人要有激情，要有生命力，你才有创造力，才有驱动力，然后才会有一种殉道者的精神去完成你的任务。佛教里面不是有一个对联，叫“诚则灵”，你诚心诚意的，就有灵感了，你诚心诚意地去努力了，你创作出来的作品就很灵动，它就是活了，所以活的艺术才有感染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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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承潘天寿和陆俨少，要把中国绘画发扬光大

　　史利伟：我知道您是师承潘天寿和陆俨少。到今天已经作为一个80后了，那么你怎么来看待你的两位老师对您的影响?

　　陈家泠：潘天寿先生是我们的院长，对潘院长，有两点记忆很深，一个是他对中国绘画的作用，我记得比较深，他说一个民族，如果没有代表自己民族的符号，它不能立足于世界之林。这一点影响了我一生，所以为什么我对水墨有感情——水墨是现代语言，一般传统的叫中国绘画——为什么对中国绘画始终不渝地努力?就是他的一句话。因为这是代表本民族的一个符号语言，如果这一点不做好，我们怎么能立足于世界之林?从某种角度来看，也就是我们的领导提出的，叫志存高远。就是说，你的艺术要想到立足于世界之林，那就叫志存高远。所以潘院长的教导就是把住了一个方向跟道路的信仰，就是你要把中国绘画好好地画好，它的方向就要立足于世界之林。

　　可以说，一直以来中国的绘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，比方说80年代改革开放的初期，西方大量的文化艺术纷纷地介绍到中国，其中有一些人动摇了，他就讲中国画前途渺茫，中国画以后怎么发展，中国画穷途末路，80年代初不是有一个“穷途末路论”吗?还有一点，西方的绘画刚进来的时候，往往有这样的论调，认为中国画不科学，西方画科学。为什么我们听到这种言论不动摇，不迷失方向?就因为潘院长的这一句话，一个民族怎么可以没有代表自己民族的语言，你只有代表自己的民族语言，才能立足于世界之林。这一点到现在更加明朗，随着我们经济的发展，随着我们在世界上政治地位的提高，更需要我们重新认识中华民族文化的博大精神。我们的文化，我们的中国画或者水墨画，在我们中华民族文化当中，这不过是一部分，还有很多，琴棋书画，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艺术瑰宝，我们都要发展，我这个只不过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。所以这一部分我们也坚定自己的思想，要坚定自己的道路，同时还要给它发扬光大，随着时代的前进，我们要转型，要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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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教艺术中国化：古为今用洋为中用

　　陈家泠：古为今用、洋为中用是说我们要有正确的把握。古为今用当中，你必定要把握好这个“今”。古代的东西是博大精深，但是要为今天的社会服务，要看到一个“今”字，我们不是向后看，我们要向前看。洋为中用，我们要把握一个“中”字。大量的西方文化来，如果我们不注意，西方的文化确实是要把我们固有的文化淹没掉。所以我认为，这一点文艺方针早已提出，就是洋为中用。洋为中用我们要把握一个“中”字，中就是一个民族性，我们所有吸收外来的文化，要海纳百川，只有解决这一个“中”字，我们吸收了之后，才能为我所用。使我们的文化具有一种包容性，使自己的文化更有当代性。所以我们解决一个“中”就是民族性，解决一个“今”就是当代性。我们所有的文化艺术都要向这个方向、这个道路发展。

　　你现在看到陈家泠佛教艺术馆所有的作品，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，为什么领导群众都会很喜欢，我认为我就是解决了这个问题。我的很多的画，中国绘画或者水墨画都是当代性，都是转型的，即使有深厚的传统，但是表现手法都有创造性，跟过去的古代的画家不同，跟当代的画家又有区别，又有发展。所以一看，人家很喜欢，有当代性。另外人家一看，我有好多是吸收了西方的，像色彩等等，但是看起来又很明显的是中国的元素，大家又很喜欢。所以像我这个画，老外看了也喜欢，中国人看了也喜欢，就是解决了一个洋为中用、以中为主，古为今用、以今为主的方向道路。

　　从佛教的角度来看，他们也很喜欢接受像我这种的艺术。因为宗教也有有宗教政策，宗教政策有两点，第一点，那些佛教它一定要转型成民族性，要中国化。第二点，佛教要有当代性，要为现代服务。宗教这些教义等等要人间化，像星云大师叫人间佛教，道理其实一样，佛教要为当代人服务，要为当代人净化人的心灵。所以这次我的馆里面，觉醒大和尚前言里面也讲到这一点，我觉得这个确实是当代所需要。第一个就是禅意跟艺术相互交流，相互碰撞，才能够相互前进。要前进，不仅要相互交流。第二个就是佛教的哲理跟艺术的技术相互流通，能净化人天，净化人的心灵，叫“善莫大焉”。

　　佛教的理念跟艺术的美感相互交流，相互流通，达到什么目的?对人来看，要净化心灵，对自然来看，要增加它的敬畏跟保护。这一种举措叫善莫大焉，是一种善举。我想这一种理念就是当代我们国家所需要的，正因为是我们国家所需要的，我的艺术馆才能得到大家和社会喜欢。还有一个角度看，我的佛教艺术馆早不产生，迟不产生，为什么在现在产生呢?就是我们的国家是一个经过了奋斗发展，达到了一个兴旺的时代，这个很重要。是盛世来临的象征，是一个盛世的开始。这是我得以发展、开始树立的根本原因。因为我们国家各方面欣欣向荣了，必定要有代表自己的文化确立于世界之林，那我们才有用武之地。所以这也是一个时代的需要，也是我们画家在当代的幸运。

　　史利伟：您能不能用你自己的很精炼的语言评价一下你自己的作品?

　　陈家泠：我的作品就是古为今用，以今为主，洋为中用，以中为主。要创造当代的新中国的一个美学的新坐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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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气灵气大气，一个人有这三气就能前进

　　史利伟：有人说，一个艺术家的艺术能够超越，往往跟他自身的文化涵养有关。你现在平时还读书吗?

　　陈家泠：我爱好很广泛，任何事情，它的知识链需要各方面的营养。另外的角度来看，是要掌握自己身体的节奏，要了解自己。健康很重要，健康是一切成功的能量的一个体现。因为人所有的东西要靠自己的能量，没有这个能量就不可能有成绩，这个能量就是你的个体，他的机器要发挥，所以要保护好自己这一部机器。这一部机器怎么来保护?因为我们已经到这个年龄了，第一是遗传因子，你的父母给你的遗传的种很重要;第二，你自己要保护好;第三就是怎么保护好，运动要有节奏，要劳逸结合，营养要跟上。还有一个方面，心理的作用也很重要，要放得开，做人要有大气。

　　修养也是这样。比方说我在学校里，潘天寿院长的时候，他给了我一个说法，叫“做人要有骨气”，做人要有骨气是什么呢，就是你要有正气，人要有道德修养，要堂堂正正做人。这个就是潘天寿那个时候教育我们的立身之本。还有一个老师陆俨少，他有才气，我们也自愧不如。他教育我们得到什么呢，就是画画要有灵气，要灵变。第三个就是，我到上海来，又碰到像唐云这样的老师，他五湖四海朋友很多，心胸很宽广，使我学到了做人要大气。一个人有这三气就能前进。这个就是一个人修养的方向：第一你必定要正气，要有骨气;第二，你画画要灵气;第三对待朋友要大气。这可能就是修养的一种方法。当然我喜欢角度很广的，要不断地使自己进步，要随着时代的进步而进步，这种进步就是修养自己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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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佛教中吸取更好的能量

　　陈家泠：这一次跟玉佛寺的结合，我相信也要从中吸取更好的能量。因为佛教看起来是佛教，它实际上是一个哲学，实际上还是一种心理学。另外还有一种社会学，从美术的角度来看，还有一种美学。从我们画画的角度来看，就是一种美学的研究，是对宗教跟艺术的历史、理论、技法交流的美术方面的学问。我认为在当代来看，是非常需要这种学问来增加自己的修养。从我个人来看，跟佛教来结合，也是提高自己修养的一个方面，还要不断地努力。

　　陈家泠先生，于1937年生于浙江杭州，1963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(今中国美术学院)，师从潘天寿、陆俨少等先生。陈家泠在50余年的艺术创作中充满探索精神和问题意识，试图寻求自身绘画语言和艺术风格的新突破。他几十年来立足海上，继承了海派变革与发展的传统，为当代中国画带来了时代新象。

陈家泠佛教艺术馆开幕盛况

　　开馆仪式上，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、本寺方丈觉醒大和尚首先致辞，觉醒大和尚表示，艺术助力宗教，宗教繁荣艺术，上海玉佛禅寺有幸与陈家泠先生合作，共同创建“陈家泠佛教艺术馆”，可谓胜缘汇聚，心印相契，相信艺术馆的成功创建，必将极大地推动当代佛教艺术的发展和进步，为玉佛禅寺的“文化建寺，教育兴寺”事业注入新的活力，为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、弘扬积极健康的社会正能量贡献智慧和力量。